5月26日ITED内装工业化大会现场，清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建筑产业化分院原副院长、中国建材市场协会装配式装修分会会长、全国保障性住房创新联盟专家委员会主任宋兵先生以《城市更新之好房子建设与装配式装修》为题，从城市宏观视角切入，直击行业沉疴，提出系统性破局方案。其演讲以“跨界思维”贯穿始终，引发全场深度共鸣。本文为宋兵先生演讲内容文字转述，经适当删减调整，已获其本人确认。

大家好，我今天演讲主题是《城市更新之好房子建设与装配式装修》。

刚刚有嘉宾提到现在行业不太好，大家也能看到整个经济下行，但装配式装修行业有没有希望？肯定有。就是未来的城市更新，这是我们的活源。所以，今天我会从城市开始讲起，然后讲到装配式装修。

前段时间发布了“好房子”标准，有一些有争议的地方。比如“层高不应低于3米”，但层高2.8米的房子是否就不合理？

从空间感受看，现行住宅设计规范中最小卧室面积为6㎡，若层高3米，扣除楼板等构造层后净高约2.8米，在6㎡空间内过高的净高反而会让居住者产生类似“坐在烟囱里”的压抑感。所以，房屋面积与层高需要匹配协调，不能绝对化评判2.8米或3米层高的优劣。

再从建造技术与经济性角度说，2.8米层高扣除楼板、装修层、建筑垫层及管线后，净高约2.4米，适配我国装修与家具行业通用的四八尺大板(1220mm×2440mm)，可实现板材直接安装。若层高增加20公分，就需新加板材裁切。

住宅是复杂的适应系统，层高合理性需综合考量户型、面积、日照、采光、通风、管线等多重要素，单一指标无法界定房子好坏。

再回到今天的大主题城市更新。现在我们为什么讨论好房子？因为房子病了，城市也病了。那这些病是怎么造成的？我们先分析一下城市病例，通过系统科学理论找到解决方案，然后再定义好房子，最后用工业化和数字化的方式建设好它。具体包括以下方面：

丨城市病与房子病

丨城市定义

丨城市更新

丨理论基础

丨《保障性租赁住房设计标准》

丨装配式装修与《装配式装修技术导则》

01 城市病与房子病诊断

新建小区存在的问题

空间形态与尺度问题：受规划指标限制，全国住宅设计趋同。以日照间距 1.5 为例，楼间距可达百米，形成小区花园空间过大，脱离人的使用需求。此外，部分新建小区周边街道尺度过于宽阔，这是不利于人的交流与商业拓展的。日本曾做过一个研究，街道尺度在20米左右时最具吸引力，因为人们在这个距离内能够看清对方的面容，更愿意交流互动；一旦街道尺度超过20米，商业活力便会消退，这也是为什么商业街宽度宜小不宜大的原因。

街道尺度过大成为马路，人没有停

空间尺度适中，“四块板”是全世界街道的惯例

气流状况：高层建筑普遍有气流问题，冬季大风呼啸，夏季空气凝滞。不少建筑设计忽视自然通风，过度依赖空调系统。实际上，新风系统无法取代自然流通的效果。
噪声污染：受马路车流、建筑硬质外墙反射噪音等影响，噪声问题突出。
日照与遮阳：因高楼林立，冬季小区基本上大面积被阴影笼罩；夏季则因太阳角度变化，又陷入暴晒。

老旧小区存在的问题

结构安全隐患：2000年之前的抗震设防标准已不能满足现在的标准，尤其是多孔预制板存在安全隐患。
公共服务设施缺失：缺少幼儿园、学校、医疗、商业等配套设施。
户型不合理：不符合现行住宅设计规范，例如暗厅、厨卫面积过小等。
缺乏汽车停车空间，忽视电动自行车停放需求：无论是小区内外都未预留充足空间，导致乱停乱放现象严重，占用公共通道、盲道，带来安全隐患。

此外，还存在没有空间引入产业、没电梯、市政管线老化和容量不足等问题。为什么要进行大拆大建？就是因为这些问题靠小修小补是解决不了的。所以我认为现在各地比较火的单栋楼重建是行不通的，因为像市政管线老化问题单栋楼是处理不了的。

房子存在的问题

下水异味：以下图面盆为例来说，一是软管没有做反水弯；二是墙面插管管径误差达两公分，这些会导致异味上返。下水反味不仅影响感官，更重要的是影响健康。一般家里就是这两个问题，反映出建设项目在产品选型及施工工艺管控上的不足。

空间形态扭曲：住宅设计规范要求厨房是一个密闭空间，要求有自然采光，不允许燃气炉是开敞的，这使得我们建筑外立面出现一个凹槽，外墙就变得很长。实际上，国内燃气灶技术已实现泄气自动关闭，但规范仍沿用五十多年前标准，更新滞后。今后最重要的是要以厨房的岛台作为家庭中心，而不是以客厅为中心，这是未来户型的一个变化。但是因为规范跟不上，所以我们的室内空间是扭曲的。
通风缺陷：住宅开窗多注重外立面美观，开窗方式却是错误的，忽视被动式通风设计，室内缺乏新鲜空气。
声环境问题：①室外噪声受地理位置影响，临近马路、广场的建筑受交通及公共活动噪声影响；还有设备原因，像空调水冷机组的噪声也很厉害。②室内隔声不足。一方面是材料部品本身有问题，廉价建材隔声性能差。另一方面是收口问题，楼板和幕墙、隔墙和幕墙间收口不规范，这就属于工程问题了，也属于技术问题。③管线插座问题，两个相对的线盒会影响隔墙的隔声效果，形成“声桥”，隔壁谈话声清晰可闻。④噪声反射，大量使用石材等硬质装修材料，声波反射强烈，吸声效果差。这类问题都是我们要关注的。
光环境问题：以酒店为例，现在酒店镜前灯基本都安装在头顶，凑近照镜子时脸上会出现阴影，正常来说应该是45°往下照才对。而且卧室照明普遍存在整体亮度不足、局部高光无用的问题，阅读时缺乏侧后方45°∠光源。以及灯光的色温问题不再赘述。
机电设备问题：空调是致病的主因，夏季过冷、冬季过热会违背人体自然节律。工人安装空调叶片时缺乏“散流”意识，出风方向随意、风噪大，直对床铺或书桌。室外机罩遮挡50%通风面积，导致制冷效果差、能耗增加。部分新酒店盲目追求“迎宾场景”等过度智能化功能，操作复杂、实用性低，对老人儿童不友好。
用品问题：酒店床铺普遍过软，枕头支撑性不足，床头角度不符合阅读需求等等。

建筑领域需要跨界思维，而不应局限于专业范畴。因此，我去年完成《装配式装修技术导则》时，对室内装修进行了重新定义，我把它定义为“室内环境系统”，是室内环境所有要素的系统性集成，包括内装部品：机电设备、墙、顶、地、厨房、卫浴、门窗、家具、电器、智能控制；其它部品：装饰品、空气、声环境、光线、波（WIFI）、植物等。

这些要素不是简单地堆砌，而是遵从技术规则进行系统性集成。例如家具、电器的位置、大小等就会影响室内空间的尺度、插座位置等要素，只有将室内环境的所有要素全部包含在建造范围内，装配式装修才能高效、高品质地构建室内环境系统。

02 什么是城市？

城市是大型人类聚居地，不仅是文明的熔炉、财富与权力中心，更是驱动增长与创新的核心载体。其繁荣依赖于居民、基础设施与环境的非线性多重反馈机制，以及居民的自组织能力——个体对简单规则的重复实践，会衍生出系统的复杂性。这也要求我们以整体思维而非机械拆分的方式看待城市。

城市的独特性体现在一是具备韧性，面对复杂挑战时拥有自我调节能力；二是整体功能大于部分之和，它并非物理空间与人口的简单堆砌，而是通过有机组合产生新功能，且整体特性与个体叠加的特性存在显著差异。

为什么说这些？我想谈的是未来我们的业务机会从何而来。

大城市会持续扩张，而中小城市则面临分化——许多缺乏竞争力的中小城市将逐渐萎缩，因为人口正不断向大城市聚集，形成“大城市黑洞”效应：高密度的人口催生发达的产业、更多的就业机会，以及更高浓度的思想与知识碰撞。这正是北上广深等城市吸引年轻人的核心原因——机会密集，且优质人才汇聚带来更多跨界交流的可能。同时，大城市更具节能优势。比如农村住宅的5个面均为外立面，而城市公寓通常仅1个面为外立面，其余面与邻居住户相邻。从保温角度简单计算，两者能耗比达5:1。

农村人口向大城市流动是大趋势，多数中小城市发展受限。但这并非绝对，以浙江为例，部分中小城市凭借特色产业成为“隐形冠军”——如嘉兴某镇的墙材产能占全球70%。可见，缺乏产业支撑的中小城市将逐渐萎缩，而具备产业优势的地区仍能立足。

这几年我在研究规模效应，有两个核心概念和大家分享。

1、亚线性规模缩放：人口增加一倍，基础设施投资仅增加85%，节约15%——规模经济。

2、超线性规模缩放：人口增加一倍，所有经济活动(GDP)提高115%——规模收益递增。

基于此，未来城市发展将呈现以下趋势：大城市主导化，坚定不移发展大城市和城市集群。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城市群以 5.2%的国土面积聚集23%人口，创造39.4%的GDP。除北上广深这些超大城市外，杭州、重庆、成都、武汉等新一线城市竞争力不断提升。同类比较日本，日本是坚定发展大城市带，东京-大阪-名古屋城市集群以31％的国土面积容纳了63%的人口，创造出68%GDP。同样的情况还有韩国首尔。大城市扩张必然伴随大量老城区拆除，带来城市更新机遇。

03 城市更新是改变，是提升

城市更新是对城市中不能适应现代化生活方式的地区进行有计划的改建活动，目的是使居民的生活品质得到提升。

第一，城市功能提升。包括基础设施与公共服务两方面：基础设施涉及道路、管线等；公共服务涵盖学校、医院、老人社区服务中心等。

第二，城市空间形态改变。城市的核心要素是空间，空间包含尺度、形态、色彩和层级等维度，具有层级的空间往往更具趣味与吸引力。

案例分享：加拿大温哥华Brentwood市中心—以轻轨为核心成功构建起特色鲜明的城市空间体系

轻轨站Skytrain设计简约，与国内复杂装修风格不同，更注重实用功能。

围绕站点布局多功能用地，形成“高层公寓+底商”结合的模式。公寓高度可达200米左右，建筑高低错落分布，避免密集排列。底部融合室内外商业场景，装修简洁但功能复合，居民下楼步行即可满足餐饮、购物、健身等需求；

底商装修简单，注重功能；高层公寓室内空间利用率高，装修简单实用。其规划政策值得借鉴，通过合理布局实现空间层次与功能效率的平衡。

第三，环境品质提升，消除或隔绝噪声，增加遮阳遮雨设施等。我们现在还没有哪个城市做到“无伞化”——即步行路径覆盖遮雨设施，雨天出行无需打伞，仅浙江部分区域有所尝试。

第四，建筑品质提升，隔声、保温、遮阳、采暖、空调、温度、湿度等的改善。

总结以上，最重要的是提升城市能级，让小区成为新型城市功能单元。高能级城市才能提升居民生活品质，生活品质提升会吸引更多的人才前来创业、落户，人口聚集度提升又会带来新的就业机会，政府税收也随之增长，政府因此可以加大公共服务的投入进一步提升城市能级。最终形成提升→吸引→提升的良性循环。

04 关于内装工业化的3个理论

1、系统工程理论——做装修需要具备整体思维

系统是由两个以上有机联系、相互作用的要素所组成，具有特定功能、结构和环境的整体。系统工程的目的是要实现 “1+1>2” 的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效果。

城市作为自适应的复杂巨系统，涵盖人流、物流、水流、电流、信息流等各类空间要素，涉及居民、政府各部门（20-30个）、建设平台、设计单位、总包单位、产业链等各利益方。

2、工业工程理论：Industrial Engineering (IE)——是提高效率、提高品质、减少成本的方法科学

以集成系统为主要研究对象，应用工程技术、管理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理论，对其进行规划、设计、管理、改进和创新等活动，使其达到降低成本，提高质量和效益的一项活动。

工业工程本质上探讨的是管理层面的问题，以装配式装修为例，诸如“墙压地”还是“地压墙”、谁先施工等操作顺序的选择看似各有道理，而探究为何做出此类选择需通过工业工程研究效率与合理性。

3、并行工程理论——目标是实现产品设计一次性成功，缩短开发周期、提高质量、降低成本

并行工程理论起源于采用现代集成制造系统（CIMS）进行产品开发，它是对产品及其相关工程进行并行、一体化设计的系统化工作方法。这种工作模式力图使开发者从设计初始就考虑产品全寿命周期中的质量、成本、进度和用户需求等所有因素。

其中“并行”包含两层含义：一是并发，所有与产品开发相关的活动同时进行；二是协同，市场、设计（建筑、结构、设备、装修等）、生产、安装、维修、运营、物业、业主等多学科开发团队及全生命周期相关人员的一体化协作。

❌ 串行工作模式：抛过墙式的工作模式

存在以下问题：①因设计周期占项目总周期比重小，设计时间短，导致考虑不周；②设计过程呈刚性序列，灵活度不足；③设计问题常至施工阶段才被发现，引发返工修改，造成资金浪费与时间延误；④设计时未考虑可制造性和可装配性（DFMA）；⑤未考虑可控性和可测试性；⑥设计师缺乏成本信息，无法将成本作为设计目标之一（DFC）；⑦设计数据零散分布于建造过程，难以保持一致且无法转化为后续项目的经验积累，亟待通过数字化手段解决。

并行工程对现有工作模式的改变：管理体系，在工业工程理论指导下的多维立体化架构；技术体系，在系统工程理论指导下的全产业链集成。

最终实现工程变更减少50％、开发周期缩短50％、成本降低20％的效益。

05保障性住房建设

Part 1.保障房分类：回迁安置房、产权型保障房、租赁型保障房等类型

Part 2.拆除重建类项目建筑类型：回迁安置房、保租房、商业办公

Part 3.运营模式：运营模式采用长期持有，突破传统房地产模式

Part 4.限制要素：理念、政策、标准、规范

Part 5.编制《保障性租赁住房设计标准》

设计标准创新体现在：①人本化，注重功能流线与空间尺度；②生态化，运用被动式技术；③用地性质具备居住、商业、办公复合功能；④房屋性质支持住宅、商业、办公转换，打造弹性空间；⑤绿地率，包括绿荣率、绿视率和立体绿化；⑥适度提高建筑密度，利于形成小街区、密路网、围合式多层建筑；⑦适度减小建筑退线，使商业紧贴人行步道；⑧适度减少日照时长和日照间距，便于形成多朝向、多层围合建筑。

*内容将在近期正式印刷发布，敬请期待

06装配式装修

Part 1.行业机遇：城市更新是未来拉动经济最重要的抓手

拆旧建新会产生大量回迁安置房、保障性租赁住房等项目，各地保障性住房建设平台如北京保障房中心、深圳安居集团，以及保障房产业创新联盟都积极参与其中。

建筑室内生态环境系统更新作为城市更新最重要的构成，11个装修部品门类（机电设备、墙、顶、地、门窗、卫浴、厨房、晾晒、家具、电器、智能化控制）集成建筑室内环境所有要素，可以实现真正的市场化，工业化装修/装配式装修是最适配的建造模式。

Part 2.应用现状：酒店/医院/学校/保障房应用多，家装应用少

在装配式装修应用上，酒店、医院、学校和保障房等领域应用较广，如北京15万套公租房约半数采用装配式装修。具有安装快、标准化程度高、时间成本低收益早、全生命周期表现良好等优势；而家装领域应用较少，存在价格高、品质欠佳、架空构造作法减少了室内空间等问题，老百姓不太容易接受。

Part 3.主要问题剖析：隐蔽工程、现场安装、收口

标准化程度低，老房子改造时房间尺寸各异，缺乏统一标准，施工时只能现场裁切或补齐。

低制造成本与高安装成本，20%现场安装量占用80%的总工期。尽管80%的部品可实现标准化、规模化生产，现场仅存的10%隐蔽工程管线安装工程与10％的装修收口工作，却占用了80%的总工期。亟需模块化管线接口和模块化收口件等技术突破。

在施工标准上，不应过分强调“干法”施工。将装配式装修定义为干作业的标准并不合理，以机器人刮腻子、贴瓷砖为例，这些工业化技术虽不符合“干法”定义，却能比人工做得更好，不应因概念限制而被排除。单纯追求“干法”而忽视实际效果，是脱离实际的做法。提升装修品质与效率，实现节材省工、节能减碳才是关键，不应过度看重装配率。

Part 4.编制《装配式装修技术导则》逻辑及内容提炼

①总则：目的

·促进建筑产业的现代化转型升级;

·树立工业化思维;

·构建装配式装修的技术体系、管理体系和部品族库;

·引领全产业链实现提升品质、提高效率、节材省工和节能减碳的目标;

·设计、制造、运输、安装、质量验收、维护更新、回收再利用的全生命周期。

②术语

DFX工作模式：并行工程的具体表现，是基于全产业链所有要素的设计方式(Design For X)。X=Manufacturing制造/Assembling安装/Operation运营/Maintenance维护/Cost成本/Time工期/etc.

界面interface：物体之间的接触面。例如土建完成面、装修完成面、部品表面等。

土建完成面civil engineering completion surface:结构体和建筑体施工或安装完成后的表面层。土建完成面是装修部品的附着面，因此也是内装部品的安装定位基准面。

装修完成面finishes completion surface:装修部品安装完成后的表面层。装修完成面是所有家具、洁具、电器、开关、插座、饰品等的安装定位基准面。

土建完成面净尺寸net size of completed structural surface:土建施工或部品安装完成后，墙面、地面和顶面之间的水平和垂直距离，简称“土建净空尺寸”。

装修完成面净尺寸net size of completed decoration surface:装修施工或部品安装完成后，墙面、地面及顶面之间的水平和垂直距离，简称 “装修净空尺寸”。

③基本规定

④数字化：这次编写我把数字化放在前面，究其原因，数字化转型已然成为行业发展趋势，正驱动着整个行业重构与变革。数字化并非复杂难懂的概念，其本质是虚拟建造与实体建造的结合。

⑤系统与部品：工业化思维&产品化思维——建立技术体系、管理体系和部品族库。这其中，部品是最重要的一环。装配式装修需以部品组合完成装修，摒弃先出方案、绘制效果图再拆除修改的传统流程，未来住户只需与AI交互即可生成设计方案，这意味着真正的装配式装修无需传统意义上的设计师。设计师的职能应聚焦于发现用户生活的问题，并思考如何运用部品解决，这是AI所做不到的，而绘图与部品选择将由AI代劳，这便是产品化思维。为此，需构建两大体系，技术体系和我们刚刚讲的系统工程有关，管理体系和工业工程相关。此外，还需建立部品图库，为所有部品赋予二维编码。

⑥设计：改变传统模式，用标准化的部品组合。设计应遵循模数协调规则，空间和部品设计应选用标准化、系列化的参数尺寸，实现空间和部品的尺寸协调。空间与部品应形成便于分割和组合的尺寸关系，满足最大出材率和高效安装的要求。

·轴线尺寸：虚拟尺寸

·土建完成面：墙顶地等部品的安装定位基准面

·土建完成面净尺寸：实际尺寸

·装修完成面：室内插座开关、家具、家电等的安装定位基准面；

·装修完成面净尺寸：实际尺寸

空间净尺寸以3nM=300mm，或1.5nM=150mm进级

部品尺寸以3m=30mm;5m=50mm和15m=150mm进级

目前，以空间300毫米和部品30毫米为标准的设计理念，我已推广十余年，但实际应用者寥寥。倘若全行业能有10%的从业者理解部品与空间设计的“魔术”原理，行业发展进程或许将显著提速。

⑦部品制造

⑧安装

⑨质量验收

⑩维护更新

⑪回收再利用：全产业链闭环—绿色发展

*内容将在近期正式印刷发布，敬请期待

未来展望：构建室内环境系统数字化平台

我的人生理想是推动全行业共建室内环境系统数字化平台：将施工人员与国内数万部品整合于一体，构建如 “滴滴打车” 般的行业生态。平台涵盖技术体系、管理体系并下设9个子系统的部品图库，建成后既可为C端提供直接服务，亦能向B端共享全品类部品资源。

这一目标的实现需突破双重挑战：既需大量资金支撑，更需全行业协同参与，难以凭个人或单一企业之力完成。

事业之路，道阻且长；志同道合，行则必至。

最后做个结语，建筑更新将成为建筑业未来发展的核心驱动力。城市更新不仅包含新建安置房、保租房等项目，更涉及室内环境系统的更新改造，而这正与工业化装修的发展方向深度契合。

今天我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

——END——

编者结语：宋兵先生的演讲为行业拨开迷雾，指明方向。当前建筑与装修行业虽面临挑战，但城市更新浪潮下，从老旧小区改造到保障性住房建设，从室内环境升级到工业化装修革新，机遇正随政策红利与技术迭代悄然生长。感谢宋兵先生以跨界思维打破壁垒，其演讲以“城市病”诊断为基，以系统理论为刃，剖解行业痛点，更以“室内环境系统数字化平台”构想勾勒未来图景。

建筑更新已成为核心驱动力，愿全行业紧握机遇，于变局中开新局，在重构中见新生。